但是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去依旧紧紧的盯着身侧站着的男人，他的爸爸。
“爸爸，都是误会是不是，也许你是记错认错人了，他们怎么可能……”
他的声音慢慢消失，正对上的，是江淮同样震惊的眼神。
江靖川也有些不敢相信，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，直直看着面前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的男人。
“你们小时候……是不是被人寄养过？然后没过多久又被人拐卖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开玩笑的吧！我们怎么可能……”
还没等苏祁大声否认，苏聿寒突然沉默下来。
他似乎明白了什么，最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最开始的时候，苏家突遭变故并且正走下坡，我带着弟弟们还有酥酥在外面流浪，然后是被一户人家收养，后来没过多久又遇上了人贩子，阴差阳错之下，竟然又回到了苏家。”
“因为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，根本就记不清，我也因为受了刺激记忆有偏差，怎么也记不起当初收养我们的人是谁，但还是不放弃的找了十几年，没想到，竟然会是你。”
说到这里，苏聿寒嘲讽一笑，那张英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如此复杂的模样。
而他这一番话也是彻底让众人都震惊不已。
尤其是江小天，面对铁一样的事实，他终于无法在继续欺骗自己。
他也终于明白了江淮的痛苦，那种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身边，他们不仅没有认出来，甚至肆意伤害的感觉。
痛彻心扉的感觉。
“妹妹，苏酥竟然是……我的妹妹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，面色苍白几乎全身都失去了力气的瘫倒在地。
如果苏酥真的是他的妹妹的话，那他……都做了什么？
从酥酥来江家的第一天就针对她，诱引江小北一起讨厌她，甚至撺掇江小北把苏酥丢在荒郊野岭，还用老鼠……
江小天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这些自己切实做过的事情，当时做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，现在想想却让他满是惊惧。
这些近乎恶毒的事情，竟然真的都是自己做的。
还是对自己的妹妹苏酥做的！
江小天如遭雷劈，但是他说不出话来，只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掉落下来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中和掉浑身上下的痛苦。
对不起。
江小天忍不住在心里念着一遍又一遍。
真的真的……很对不起！
……
在这之后，苏聿寒拿出了一大笔钱感谢江家那段时间的抚养之情，但其他的事情却一言不发不肯退让。
包括苏酥的事情。
“我很感谢你在那段时间收养了我们。”
江靖川依旧可以清楚的记得，那天阳光下，男人站的笔直，并没有因为这么一件往事，就把他看作是长辈一样。
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，但确确实实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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